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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八章縱觀屍首心中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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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尚書只覺得度日如年,好不容易到了刑部,總覺得長長地松了一口氣。

一行人也沒耽擱,孟槿青可不管慕容延衡的叫囂,就算他在也無妨,大不了她全部放在心裏就是,絕不會被慕容延衡察覺一絲一毫。

因為許砂的身份,又加上景宜帝過問,是而,許砂的屍首一送來,仵作就已經開始檢查過,孟槿青一過去,就先瞅了幾眼仵作的驗屍筆記。

許砂是武將,身上傷口諸多,有舊傷,也有練武時添的新傷,不過大多都已經有些時日,並非是在遇害那日造成,除此之外,死者死前曾飲酒,遇害時應該醒來,卻不清醒,所以才會死時睜大了眼睛,若是一直昏睡,不可能維持著瞪大著眼睛的模樣。

死亡時辰是昨日的亥時到子時這一段時間內,具體一點的時間應當是在子時三刻前,亥時二刻後,大概是在這個範圍之間,致命傷口是在胸口,被利刃刺入心臟而死。

孟槿青看完了驗屍筆記之後,這才去瞧許砂的屍首。

在驗屍上,孟槿青的本事不高,估摸著和仵作也是半斤八兩,不過,她心細,知曉的也的確比仵作多,即便沒有經驗,有時候也能發現一些仵作沒有察覺的。

好比現在,孟槿青觀察了許砂的傷口。

傷口的切口看似好像只有一個,但若是仔細觀察,便能看出,這並非是一刀造成的結果,而是接連幾刀,只是因為方位太過相近,不仔細瞧只會因為是一處,不過因為傷口太相近,也不好分辨出到底有幾刀,是而,仵作只寫了致命傷口,也不奇怪。

孟槿青伸手,按在那皮肉上,觀察了一會,眸中微動,不過因為低著頭,無人瞧見她的神情。

她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,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開口道:“仵作說的沒錯,這一處就是致命傷口,傷及心臟導致的斃命。”言罷,孟槿青就不再去檢查那傷口,開始檢查其他地方。

孟槿青為了不被慕容延衡察覺可疑,刻意地多檢查了幾處地方,又在一些地方,故作停留。其實這不奇怪,畢竟驗屍講究細心,多看幾眼,不足為奇,孟槿青掩飾得還是不錯。

除了那個傷口之外,孟槿青並沒有其他的發現。

待驗完屍後,,孟槿青又去看了許砂的衣物。觀察衣物,自然是要從衣物的口子來對傷口,看看是否能夠對得上。衣服上和屍體上的傷口倒是一致,孟槿青也沒多想,準備將衣服再次疊好,而就在此時,孟槿青的指尖似乎觸及到了什麽東西。

由於慕容延衡在,孟槿青面色不變,瞧瞧地將那摸到的東西藏入手心,再將衣服折疊好,放回原處,這才轉頭望向慕容玨明等人,說:“沒有什麽發現,先回去吧,我要理一理思緒。”

孟槿青原本是想要去許府的,可是有慕容延衡在,她也只能打消這個念頭了。

慕容延衡自然知道,自己在,孟槿青不會多說,也沒有再強留,出了刑部之後,就與慕容玨明分道揚鑣,他也沒時間陪著孟槿青耗,他也得讓人去查查此事,許砂死得不明不白的,對他來說,不是一件好事。

孟槿青上了馬車之後,就伸開了掌心,看著手掌上的東西,眉心微蹙。

是斷了的指甲,指甲很幹凈,沒有什麽蔻丹。

女人。兇手很大可能是個女人,不止是指甲,還有一點,許砂身上的傷口,深淺不一,但是作為一個自己練武的孟槿青來說,自然能夠分辨得出,兇手是個不會武的,並且沒有什麽力氣,她甚至沒有一刀殺死許砂,只能連續砍了好幾刀,這才刺入了心臟,導致的許砂喪命。

兇手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,而當時慕容絡也曾說過,許府當日,並沒有什麽人靠近,那麽,兇手就在許府,在那些女人之中。

雖說有了方向,但是孟槿青還是不能夠輕舉妄動,絕不能被慕容延衡察覺了什麽。

三人回到太子府之後,慕容玨明沒有再和孟槿青一道進去,而是轉而又離開了,慕容玨明還有不少事,不能一直這麽陪著,而且他覺得,孟槿青似乎也應該是胸有成竹了。

而慕容絡和孟槿青直接回了沁園,待進了自個的院子之後,孟槿青就將丫鬟屏退,隨後從懷中取出繡帕,遞給慕容絡,說:“去找人辨認一下這塊碎布料。”手帕裏包著的正是孟槿青在案發現場找到的碎布料。

慕容絡當時在現場,自然知曉,是而點了點頭,就將繡帕收了起來。

“這個案子,你怎麽看?”慕容絡問。

“對於兇手,我大致已經有了方向,我觀察過許砂的傷口,兇手應該是許府的女人,許砂身手不錯,對方能夠得手,應當是因為許砂當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。”孟槿青點到即止,言下之意,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巧合,怕是那兇手早就有了想要殺許砂的念頭,否則怎麽可能帶了武器進客房,而她之所以能得手,是因為許砂喝醉了。

正是因為許砂喝醉了,所以她才有了機會。

許砂愛酒,卻極少醉,這偶然一次,就被兇手抓住了機會。不是巧合,而是他們無意之間給了兇手一個機會。

慕容絡聞言,倒是不知該怎麽說了。不過,兩人也沒過多地關註這些,開始考慮要如何操作此案。

“兇手應該和許砂有些過節,才會動手,只是這樣一來,如何將這些事情推倒慕容延衡身上?至少,我們得想個殺人目的才是。”孟槿青說。

慕容絡聞言,沈思一會,隨後卻搖了搖頭,說:“不必殺人目的,若是有了目的,反而給了慕容延衡脫身的機會,讓他們去猜,每個人生出的各種猜測,即便慕容延衡全部否決,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,必定會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存在。想要明明白白地嫁禍到慕容延衡身上,顯然不簡單,倒不如讓他們相互猜測。留下些疑惑,讓他們自亂陣腳。”

“你可是有了法子?”孟槿青知曉慕容絡的意思,只是這事要運作起來,卻也不簡單。

慕容絡笑了笑,說:“等你找到了兇手,讓兇手消失,隨後在她的隨身衣物或是住處翻出一些東西來,證明她和慕容延衡有些關系,之後旁的你就不必再做,至於兇手,絕不能讓她再出現,只要慕容延衡找不到兇手,那麽他永遠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和那人沒有關系,死無對證,如此一來,只要散播些流言,自然會有人懷疑慕容延衡,不是還有那三個副將嗎?許砂剛剛抱怨過,轉身就被害了,難道還不足夠引起他人懷疑嗎?”

孟槿青聞言,笑著點頭,隨後感慨:“你可真陰險,幸虧我不是你的敵人,否則,我可鬥不過你。”

慕容絡笑道:“我哪裏是你的對手?”分明是被她吃的死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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